她回答着记者的提问:“是,我们是来云城顺便旅游的,我爱人也在。嗯我让她回酒店休息了,她晚些会来接我。”
语气温柔,眼眸带笑。她那双眼桃花眼含情脉脉,笑起时宛如狐媚般动人。按理来说狐狸都应该是狡猾而令人心生警惕的,她给人感觉却意外的顺和,反而让人想要靠近——不是不狡猾,只是并不打算骗你,让你放宽心~
这样的感觉。这就是林涧,一个美得让人惊叹的女人。
“伶姐姐和她认识么?”虞听小声问。
冉伶打字告诉虞听:【是有一点,之前碰过几次面,点头之交】
虞听点点头,“那待会儿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?”
冉伶:【如果待会儿她有空的话】
林涧正忙,不好去打扰。展厅很大,两人牵着手慢悠悠地逛。被这风格迥异又大都治愈的画风吸引,虞听也慢慢沉浸在这因爱情而生的艺术氛围里。
偶尔会和冉伶用手机交流一下感受,不觉得麻烦,十分融洽,虞听出奇地有耐心。
忽然——
“阿听?”
不远处一个女人唤了虞听的小名。虞听一听便知是谁,闻声回眸,果然。
时宜脚踩高跟,带着惊讶的笑朝她走来,“你也来看林涧的个人展吗?”
虞听弯了弯唇角,“好巧。”
时宜热情:“没想到你也对她有兴趣,我之前怎么不知道?原先可以一起去帝都看她的画展的,都错过了。”
虞听抿唇淡笑,没有出声接话。
“你老婆也在?”
两个人的手都牵在一起,时宜自然是一开始就看到了冉伶,装作才发现后倒是大大方方打起招呼,朝冉伶伸出手:“你好,冉小姐,又见面了。”
喷洒在手腕的香水随着她的动作挥散,在冉伶刚要抬手的那一霎,浓郁的玫瑰花香气闯进入她的鼻腔。
冉伶愣住,仅两秒,她就分辨出,虞听那天晚归身上沾着的就是她身上的香水味。
——前女友身上的香水味。
噩梦
“这是时宜, 伶姐姐上次在海岛跟她见过,应该还有印象。” 虞听给冉伶介绍。
冉伶在外向来是优雅有礼的,收敛了那一瞬的僵硬, 弯唇浅笑,抬起手, 跟举在自己面前的手轻轻碰了碰。迅速得时宜还没有反应过来,她就已经把手抽走了。
时宜挑眉,上下打量起冉伶, 笑说:“冉小姐气质真好。你也喜欢林涧?”
时宜显然已经调查过冉伶,知道她也在艺术圈子里。虞听能来看这次画展, 多半是她带的。
冉伶给她的回应只是淡笑, 内敛, 但得体。
还真的是哑巴时宜抬眸看虞听,虞听倒是愿意陪她来。
“时小姐自己一个人来的?”虞听问时宜,语气中带着一股浓浓的客套意味。她向来擅长如此,明里暗里的能撇清关系,偏是要气一气时宜。她那天晚上明明听到了时宜那么发自肺腑的真心话。依然无动于衷,时宜发的消息她隻偶尔看心情回两句, 钓得让人抓狂。
虞听究竟有没有心?
想到这些,时宜眼神幽怨, “不然呢?还能有谁陪我?”
“这样啊。”虞听说:“看来时小姐今天应该想一个人散散心。”
是想一个人散散心——如果没有现在这场意外的偶遇的话。
“既然这样,我们就不打扰了。”
沉默了半晌,时宜似是嗤笑了一声, “好啊,下次一起吃饭~”
虞听弯起笑, 她散发的气质,她的笑眼带着一种无法捉摸的恣意, 却无比摄人。时宜愣了一下,下一秒,虞听垂眸对冉伶柔声说:“我们去那边看看。”
冉伶被她牵着走,与时宜擦肩而过,时宜僵站在原地。
走出不远,冉伶忽然抓紧了虞听的手腕,虞听转头看,才发现冉伶满脸痛苦,脸色不知何时变得无比苍白。
“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?”
虞听有些紧张,刚才明明气色还好,怎么忽然……
冉伶只是看着她,紧抿着唇,她什么也没说。显然没有了继续看画的心情。
展厅休息室——
以为冉伶是低血糖,虞听剥了颗巧克力喂给她,她却不愿意吃。工作人员递来一瓶水,冉伶隻喝了两口便别过脸去。虞听扶着她的肩膀,让她靠着自己,轻声问:“还难受么?”
冉伶摇了摇头,额头抵着她的下颚,似乎缓和了一些,但脸色依旧苍白,毫无血色。
显然是还难受的。
“要不要去医院看看?是哪里难受?胃疼吗?还是心臟疼?有没有药吃?”虞听的手机放在桌面上,时不时就弹出微信,她没理会。
冉伶还是摇头,合上眼眸。虞听揽住她的腰,让她靠得更舒服些。
休息室有其他人在,两个漂亮女人这样依偎在一起有些引人注目,好些人偷瞄,路过的都多看了两眼,当然虞听并不在意。
冉伶在意吗?她是内敛的性格,却从不会舍得在外人面前跟虞听保持距离。此刻,她向来柔和的眉目紧蹙着,承受着她不该承受的痛苦,她难耐得让人心生不忍。她明明这般羸弱,像温室里的花朵,该被好好保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