姓国姓吕,秦歧玉了然点头,“想必跟王室沾亲带故,怎么说起他了。”
“封地玉矿开采出来了上好的玉石,你也知卖原石终归不赚钱,我想寻些能工巧匠做配饰,这吕雪手里,能人辈出,若有机会我想与之合作一二。”
秦歧玉评价:“倒是可行。”
而后他道:“郑国有个名叫魏莱的人,此人因奇丑无比而不被重用,我亦想趁现在郑国内乱,将之请到秦国。”
褚时英笑道:“善,郑季姜若是知道此人被你撬走,只怕要气死。”
两人絮絮叨叨说到半夜,将他们知道的,前世有才之人盘了一遍。
之前他与她均要藏着自己重生的事情,谁也不敢做多余的事,如今事情已经说开,自然可以毫无顾忌的利用重生获取好处。
次日,必不可免的,秦歧玉起来晚了,要不是曲见快要到了进宫点,发现自家公子还没起,过来叫人,秦歧玉入宫定不及时。
他罕见在处理政务时打起瞌睡,过来向老秦王禀告事情的安定君,本想叫醒他,却被老秦王制止了。
老秦王很是满意道:“且让他睡,定是昨晚累着了。”
安定君:“啊?”
她一直无子
褚卜之藏书, 其孙女褚时英,有感于其在世时的无私精神,决定继承其遗志,将藏书向广大士子开放的消息, 一经发布, 引爆咸阳城。
来府上一求观书的人, 险些踏平了门槛。
秦歧玉下午回家时,便瞧见藏书楼里人头攒动,每个人小心翼翼捧着竹简阅读, 有那精明的, 还管曲借了案几, 抄写起来。
他一露面,藏书楼里的人纷纷同他打招呼,还有不少人是其他公子的门客, 也受不住可以看褚卜藏书的诱惑, 递了拜帖, 他们自己都没想到秦歧玉能放他们进来。
秦歧玉和褚时英的好名声, 就这么被养出来了。
因藏书楼里人太多, 褚时英叫曲带领着内侍在楼内监督,一片竹简都不许他们弄坏, 更不许他们带走。
都是要脸面的士子,他们能看书都感激不尽了,哪敢弄坏。
褚时英又让秦歧玉将老秦王送给他的十名亲卫叫来保卫府邸, 并交代曲, 等开春, 就将藏书楼外修建一层矮墙,不准大家过去。
而她也别出心裁的在自家宅子附近街道, 开了一家专门卖笔墨的店铺,来藏书楼抄书的士子,就近会在那里购买笔墨。
待藏书楼前的池塘冰解,周围的矮墙修葺起来,经褚商沿途宣传,各国士子均知道褚卜的藏书在褚时英和秦歧玉手中,而这两人,准许众人阅读一事。
士子们想观书一览,尤其是褚卜离世前的著作,却碍于之前的思维定性,认为秦国是蛮夷而犹豫不决。
在他们还观望的时候,吕国的吕秀、陈国的高子圭已经结伴出行,来到了咸阳城。
他们的拜帖一送上府,就被褚时英给接下,命曲将人给带了进来。
她一身黑色直裾,不施粉黛,头上插着银簪,额头有银片垂落,看着落落大方,丝毫看不出郑国之前传闻中的娇蛮。
两人齐齐拱手,“见过夫人,还请夫人节哀。”
褚时英摇头,示意已经过去了,两人便又赞她高义,肯将藏书给大家看之。
“你们也太客气了,”褚时英亲自引两人去藏书楼,同他们道,“良人现下在王宫,稍后便会回来了,你们等他一下。”
在藏书楼看书的士子,一抬头便见褚时英亲自领着两个面生士子进来,大家几乎都是各公子府上的门客,互相都知道谁是谁。
见之打起眉眼官司,竟无一人知晓两人身份。
而后在曲端着点心、温水来的时候,问了出来,曲骄傲道:“这是公子好友,来自吕、陈两国的名士,吕秀和高子圭。”
众人惊诧,“竟是吕国和陈国的人。”
“我听闻过他们二人,均非常有名。”
“天啊,他们竟然来秦了。”
面面相觑的众人,纷纷对自家公子被立为储君不抱希望了。
秦歧玉归来时,吕秀和高子圭正捧着竹简如痴如醉地读着,他重重一咳嗽,两人抬头,喜道:“玉弟!”
“你们怎么不告诉我要来秦,一声不响就过来了。”
对于秦歧玉的带着亲密的埋怨,两人十分受用,吕秀扇着羽扇道:“我二人也是临时起意,想着与其跟你说,不如给个惊喜。”
“这确确实实是惊喜了。”秦歧玉同两人去了后院,亲自下厨,与两人共醉,而后在他们提出想看看褚卜的《法》时,将自己誊抄后的布帛递了出去。
秦歧玉道:“还望见谅,曾大父的手稿,我与夫人都十分珍视,平常也不怎么拿出翻阅,不好借给你们看,只能委屈你们看看我抄得了。”
高子圭拍着秦歧玉肩膀说:“咱们谁跟谁,能一看,我们就很高兴了!”
当晚,秦歧玉便将他二人安排在了厢房睡。
次日,天刚刚放亮,吕秀和高子圭就出门去了,他们沿街而走,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咸阳城,顺便听一嘴城中百姓对秦歧玉与褚时英的夸赞。
在打听清楚,秦歧玉回秦国后和褚时英做的种种事情时,两人对视一眼,下了决定。
在某一日,高子圭问秦歧玉,“玉弟,你怎么不让我们去你那个宅子住?”
老秦王赏赐给秦歧玉的宅院,在秦歧玉将各公子送来的美人又悉数还回去后,便当做了养门客之所在。
现如今那里已有数十名门客,有秦歧玉和褚时英在前世都听说过的人物,亦有他认为有某方面才能的人。
高子圭这么问,代表着他们想成为秦歧玉的门客,秦歧玉愣了片刻,吕秀羽扇遮脸,“怎么,不邀请我们一下?还是不欢迎我们?”
“怎么会,”秦歧玉上前,给了高子圭和吕秀一人一个拥抱,他道,“我本还想该怎么开口同你们说此事,你们知道的,我现在也只是太子嫡子。”
高子圭害了一声,“你虽只是太子嫡子,但观你那众多的兄弟,哪个比得了你,若是不选你扶持,我都得觉得你们秦国王上眼睛瞎了。”
吕秀一拍羽扇道:“正是,我与子圭兄,易想选良木而居之,纵观四国,就你还不错。”
高子圭白他,“那是还不错么,那是相当不错啊。”
然后高子圭贴心的劝慰,“我知你不愿意委屈我们两人,但在你微末之间的扶持之情,可要比你已经坐在那个位置上,我们再来投奔要可靠得多。”
秦歧玉拱手,肃容道:“我必不让两位兄长失望。”
高子圭与吕秀齐喝:“大善!”
天气霾
三人对视,哈哈大笑起来,惊飞院内鸟雀。
吕国名士吕秀与陈国名士高子圭不仅没有从秦国走,反而还留在了秦国当起了秦歧玉门客的消息,被褚时英故意透漏了出去。
各国士子有不少人说他们两人是明珠暗投,但更多的是蠢蠢欲动。
秦国这些年规矩一偶,人才流失严重,对于想出人头地、大展拳脚之人,秦国是非常好得平台,尤其是老秦王年迈,年轻的秦歧玉等着当秦王的情况下。
那些参加过秦歧玉大婚的士子,最先动了身,秦国现在什么样,他们得亲眼看一看。
有吕秀和高子圭在前,褚时英挖掘人才的工作也变得顺畅了起来,她与秦歧玉整理了一份前世有才之人的名单,按着名单一个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