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益从玉华池出来,尚未从那飘飘然的美梦中挣脱,他x1一口山中灵气,望见日暮西垂,g0ng阙冷清。凤凰府主峰凌霄山,是五山中香火最为鼎盛所在,世人多从此祭拜神仙。真有驱云排岳之势,祟楼叠阁之观。
荆益想着斜倚着一棵古树,从此远眺那千层石梯,那处主峰上,遴选出的小童正在为师尊敬茶,成为内门仙人。荆益看着这样隆重的典礼,想起各人皆天资斐然,又勤学刻苦,才能登天梯、拜名师,哪像自己,竟走邪门歪道,不免暗自神伤。
“你是何人?”荆益听了身后有人,才缓缓回过神来,转头见一道姑,手持利刃正警惕地瞪着他。那nv子生的好颜se,就像花粉和了姻脂水,g匀的搓成,一弹就破的。一身道袍倒是简朴,发髻梳理得一丝不乱。
荆益见那nv子手里握着的白se长剑,在夕yan映照下,显出淡淡金se暗纹,便知道了nv子的身份。他俯身行礼,口中道“晏清公主”。
阮氏后裔,多有早夭的,皇家将这些天生弱质的贵族送上山,他们皆富贵傍身、相貌非凡,往来都有打点,但真正有天赋的,却是罕见。阮端是皇家旁支,却是拜上山门,才被皇家承认,他偶尔也说起过主峰之上,有一位晏清公主,他受皇家供养,便要尽力为这一位寻庇护。
荆益将这番缘由说了,公主才放下剑来,对面前人笑道:“原来是表哥的师弟,多有冒犯。”
荆益见这一笑,唇似含樱,齿如编贝,妍生香辅,真足眩目动情,不觉心动。他久在山门,早将俗世规矩忘却,如今见了这皇亲贵胄,才生出敬畏之心。
晏清公主内有热毒,常须沐浴静心,所以选徒结束,来此处压制毒气。说及此,荆益方面上一红,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何必骗他个乡野汉,这处是我专有的,如何给你用?”单守杰从殿堂中出来,仍是一袭红衣裹身,貌若好nv,与那公主倒是登对。晏清公主一双灵动眼睛在他身上停留,又转回来看荆益,好轻浮的目光!荆益直起身,皱眉,将那好感消去大半。
“师兄何必拆穿,我看郎君好相貌,特意寻了话搭讪的,怎么如此不识相,是看不得我与师弟郎才nv貌、成双登对吗?”晏清转了一圈手中宝剑,剑上暗光如白蛇之眼,暗藏杀机。
单守杰听了嗤笑一声:“他,他不是那一门的。”
晏清又瞥了荆益一眼,目光在他腰间流连:“竟不是吗?那与我表哥却是一路了。”
“只怕也不一路,他是世外之人。”单守杰接话道。
“那便把我绕晕了,我们同一师门,却不同路,掌门听了,岂不要骂我们兄弟姊妹不和?”晏清娇嗔一声,0着荆益的脸庞,惋惜道。
荆益皱眉笑道:“我怎敢不与师兄、师姐同路,小弟此来不为别的,专为掌门藏书阁一用,不知可否?”
“玉楼真人什么书没有,你要不远万里来此寻宝?”
“不为别的?”
两位尊贵人同时说话,又是一阵尴尬。单守杰知道晏清有话要说,将一块玉牌扔给荆益,给他使了眼se。荆益向公主行礼,乘着大漠剑往凌霄山而去。
“如何?”
“师尊问你到底要哪个,为什么不见了,我见了那人,也就不问了。”阮晏清调笑道,“多可惜,我还听表哥提起他,以为这是他的人呢。”
“他是个b1a0子,人尽可夫的。”单守杰听了,恶狠狠地骂道。
“这样恨!你是没有得手?”
……
荆益面上唯唯诺诺,心中对凌骅已是恨之入骨。他今日之前,尚没有这般怨恨气,只觉得自己修为本就来路不正,为师门出力,也是好事;听了凌骅的威胁,怨气才深入骨髓,每每想起,都咬牙切齿,不能释怀。他如今定是要好好活着了,不管如何,先让那不仁不义的凌骅偿了命才好。
他在凌骅的书阁内寻了几遍,未找到他所说的引妖魔困守某地的法子,便想到主峰看看端倪。他本是要借收徒,从中寻机会来的,反而遇上了单守杰,虽是浪费了许多时间,到底也得手了。
凌霄山上g0ng阙甚多,师门大能多在此开宗立派别。其中一处黝黑楼阁在山巅矗立,默默然不惹人注目,便是掌门藏书所在。此楼阁三十余层,每层都有异世界,容纳之物何止千万。
虽是为复仇,能见到如此珍贵典籍也颇让人心动,荆益下了宝剑,将玉牌丢给守门石像,欣然上了高楼。
……
“夜se将至,他还未回来,他去了哪里?”沈礼卿扶着玉屏山守山阵法的淡红se禁制,呢喃道。
凌骅今日叫了几位弟子议事,说冬鹅岛上一处神仙遗迹开启,众仙家门生皆当前往,因为阮端随口提起“师兄热毒如何”,池华德也拿这事嘲讽,还献上一本双修秘籍,师尊索x就叫了荆益来。
众师兄弟不在一处,几人对彼此有什么事也不清楚,偶尔聚会,也不过互相调侃而已,因此少有人知道荆益的事,只当师尊临时起意,全做消遣才纳了个不入流的弟子。
荆益一言不发地飞走,叫掌教很不高兴,他由此迁怒于池华德,若他肯献身,自己不必顾着师徒情面,只把荆益当作炉鼎,关在g0ng殿里即可。
因此,池华德在散会后仍跟着沈礼卿,直到神仙洞窟开启,才算尽了使命。
“他连个住处都没有,你什么时候关心过?别恶心人了。”池华德抱臂站在其身后,一手抓着腰间的佩剑,预防他随时暴动。
“我不曾知道这些,他也从不向我提起。若真要说,做我的道侣不应要我保护,他该有些本事的,我们是平等的,合该互相扶持。”沈礼卿垂下头,看着腰间一块蓝绿se玉佩出神,那是镇心玉,最能抑制灵气暴走。
池华德听罢暗自嘲笑一声,缓缓道:“师尊让你再找一个炉鼎,他会找人帮你开炉。”
“不需要,我与荆益已是道侣,应该互相t谅的,他生气了,我再和他解释就好。”
池华德看着男人的背影,嫌弃地撇过头,他多么渴望回到从前,将这些琐事抛在脑后。此次洞窟开启,也许能助他梳理心神,找着求仙之道。
玉屏山外,凌骅无权对任何弟子用灵力传音,所以直到传信的讙猫爬上肩头,荆益仍在凌霄山上翻阅古籍。将近一月,他将玉牌可以通行的区域翻遍,也没找到“锁冤兔”的只言片语,心中不免疑惑,不知此事是否还有隐情。
荆益被那猫妖抓着,脖子上添了几道红痕,才堪堪停了手。他听那猫妖似人非人的话,知道凌骅要见他,沉默着应下。那三尾的猫妖似也不愿久留,急忙忙跳上书架,推开一扇木窗便跳了下去。
荆益又想起母亲亡灵,在咒符中消散,愧疚地叹了口气。若真要算,家乡被妖魔屠戮,是否还得算在凤凰府上?他摇了摇头,举起手中秘籍,想着还是先保命要紧。
掌门带回一个异世界的双修秘籍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,这师门的藏书阁中必然也少不了。荆益从中反复挑选,竟发现,凌骅扔给他的已是最上乘功法。
到底是顺他心意罢了,荆益苦笑,拿上佩剑,便要下楼。
此功法名唤《天地同喜诀》,用其中方法双修,不避男nv,可使双方灵气jiaohe,最终汇于yanjg。此秘诀需用至洁灵气在受者腰间刻上白sey纹,待白纹变至全红,将释放不问灵根的至纯灵气,y纹再白,再行双修,周而复始,两相和怡。
荆益暂时舍了廉耻,想着如今要去寻那所谓至纯灵气,再行好事,应无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