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锦棠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,眸光微动,回想很久以前……
镇远侯在她面前高高站着,让她从两腿之间钻过来,然后哈哈大笑:“皇族也不过如此!”
良久,似乎确定了什么,顾锦棠苦笑一声,“她真自私。”隻生未养,哪来的那么大脸面让她去干这种大事?
她抬起眸,揪着着巫宗的袍子不放,语气哀求道:“大宗主,求求你了,还能不能再有别的方法对不对?”
“还有一个办法。”
顾锦棠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喜,“您说。”
“除非你找个肯心甘情愿地为你献出心头血的女帝。”
一听这比造反还难的要求,顾锦棠神色立马焉了,纳闷地道:“可我不想造反。”
宗主垂眸定定地看着她,语气有些凉,“为什么不造反?难道你不想夺回属于你的皇位吗?”
她知道顾锦棠不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,根本就不怕死,还算聪明,应该知道利弊之分才对。
“难道说……你还喜欢南宫羽?不肯为她造反?你为那所谓的爱情付出的代价,还不思过悔改吗?”宗主的语气严肃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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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懂了大宗主话中的警告,顾锦棠抹着眼泪继续装可怜,“对!爱才是这世间万物最美好的东西,我爱她,死了都要爱!”
真是见鬼了似的死了都要爱,宗主眼皮子狠狠抽搐了片刻,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,“听说你这次换了个人,她是叫陆楠吧?”
顾锦棠心生警惕看着宗主,什么话都不说,然而宗主却又一次笑了,“子棠,你记住,爱这种东西不堪一击,她也许真的爱你,可是在她的心里,总有什么东西比你更加重要。”
“你或许现在不以为意,然而总有一天她会在你和那些东西之间做一个选择,她会纠结痛苦,但最后依旧要放弃你……到时候你还会心无芥蒂地继续爱她吗?”
顾锦棠身形一顿,显然也被这个问题给问愣了,她大概地想了一番,确实有些道理,不过她神经大条,一般不会去想这些纠结的东西。
她暗暗地瞥了一眼宗主,心里越发得谨惕起来了。
“子棠,你虽然被逐出巫宗,但在我心里,你仍然还是我最得意的弟子。我将这一身的本事都教给你了,希望你仔细想明白,千万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说完宗主便消失不见了。
顾锦棠怔怔坐地在原地,捂着脑袋扯着头髮,有种想要狠狠大哭一场的衝动,就在她即将要哭的时候,墨白这个家伙突然鬼魅般地出现在她面前。
“主子,你怎么又哭了?”墨白清冷的眸子微微动容。
顾锦棠凉嗖嗖地瞥了她一眼,慢慢起身道:“你哪隻狗眼看到我哭了?”
墨白:“我两隻……”说到这她一顿,忽然听到顾锦棠破涕为笑的声音,她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。
“主子,你好受一些了吗?”墨白眸子里依旧充满关怀。
顾锦棠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,心里有些好笑,问道:“你心里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吗?”
最重要的东西?墨白的眸子闪过一丝茫然,摇了摇头,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就去找吧,找到之前别再跟着我了,以后我不是你的主子了,不过……还是要谢谢你。”顾锦棠拍了拍她的肩膀,看着她的神色充满祝福和感激。
“主子……”墨白看着她,心里更加茫然了。
顾锦棠转过身慢慢地走了出去,宽大的衣袍在凉风中猎猎鼓动着,身躯显得有几分单薄,墨白望着她的背影,胸口有些隐隐的抽痛,说不出话来。
……
这夜,陆楠总是找不到顾锦棠的身影,忽然一下子就想到了顾锦棠白天说的话,这个混球说今天晚上不回来了,要去杜飞鸢的府里度过一晚。
于是陆楠出发去了杜府,直直地朝着杜飞鸢的院子过去。
忙碌了一天的杜飞鸢恰好也是刚刚回来,她精疲力尽,挥挥手就命人去准备热水沐浴了。
她在房间里脱了外袍,瘫在椅子上正想着休息片刻,忽然背后一阵阴风刮过,随即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:“顾锦棠呢?”
这声音吓得她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,“卧槽是谁?!”
一转过头,只见陆楠面无表情地盯着她,眼神冰冷得似乎想要杀人,杜飞鸢惊魂未定地后退两步。
“什么顾锦棠?她不在我这!”杜飞鸢急忙解释道。
“不可能,她没有回去,肯定在你这里,快说,她现在在哪?”
杜飞鸢:“我真不知道她在哪,要是她来这里,我府下的自然会和我汇报的。”
陆楠根本不信,皱了皱眉头,“你还嘴硬?”
杜飞鸢:“真不在我这!”真是该死的顾锦棠,这人尽要给她惹麻烦,还把这冰山女魔头抛给她。
陆楠冷笑一声,“看来不给你一些颜色瞧瞧你是不会说实话了……”
杜飞鸢还想强嘴,陆楠直接抡起拳头把她狠狠地揍了一顿,“你这个忘恩负义阴险狡诈的女人,竟然还设计陷害顾锦棠和我弟……”
“我只是想撮合她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