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羽一眼就看到了她,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不紧不慢地上前走了过来,看着有些畏畏缩缩的顾锦棠,她眸底闪过一丝阴翳。
“李大人。”南宫羽主动和这个李大人打招呼,李大人有些受宠若惊地站在原地行礼,“太女殿下?臣见过殿下。”
“平身吧。”南宫羽温声道:“李大人近来可好?”虽然是和李大人说话,但是她的目光没有一刻从顾锦棠身上移开过。
李大人不断点头,热泪盈眶道:“多谢殿下的关怀,没想到殿下还关心老臣呐,臣过得还好。”
顾锦棠有些郁闷地站在她们身后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过后,她咬牙挪了挪小步伐,准备开溜。
“顾大人。”南宫羽眼尖发现了她的小动作,一下子就喊出声,让李大人连同几名宫女都齐齐转过头来看着她。
南宫羽眸光幽邃地盯着她:“还不知顾大人要去哪呢?”
顾锦棠支支吾吾了半天,李大人实在是等不及了要跳出来回答:“哦是这样的,陛下命臣带着顾大人去她的新府邸呢,没想到还没出宫就在路上遇到了太女殿下。”
“新府邸啊?”南宫羽眼珠子溜了一圈,微微一笑,“这样啊,那本宫也恰好无事,不知能不能跟着一同前往呢?”
她的目光又落在顾锦棠身上。
顾锦棠想要回答不能,而这该死的李大人又抢先一步兴奋地说道:“当然可以,殿下,请吧。”
南宫羽故意落下脚步,和顾锦棠肩并肩走在一起,身后的宫女看了一眼就低下头,差不多又懂了,也慢慢和她们拉开间距。
“子棠,欢迎回归。”南宫羽凑到她耳边说道。
顾锦棠垂眸道:“我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“你说。”南宫羽顿时心下一动,有些高兴起来,想着无论她说什么自己一定要答应。
“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?我不想看到你。”顾锦棠冷冷地说道。
南宫羽顿时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,心里的雀跃一下子就消失了,她微弯的嘴角渐渐往下耷拉下来。
南宫羽没有再说话,也没有听顾锦棠的话离她远一点,执拗地跟紧顾锦棠。
前面的李大人在叽叽呱呱地说个没停,完全没意识到身后的修罗场景,直到出了宫才转过头来担忧道:“殿下,这马车实在是太过简陋了,您贵体之躯如何能乘……”
“那就做本宫的马车吧。”南宫羽好脾气地说道,对着近侍挥挥手,侍卫马上就点头去把马车赶过来。
李大人:“这怎么好意思?”
南宫羽:“……呵呵,无妨无妨。”
南宫羽一上马车,对着顾锦棠伸手,“子棠,上来。”
顾锦棠有些排斥地退后两步,而这李大人在后面推着她:“顾大人你愣着干什么,走啊。”
“不了,我还是坐陛下给我的马车算了。”她说完,南宫羽忽然起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,把她拽进了马车。
顾锦棠忽然跌落进她的怀里,错愕地抬眸,撞进了一双温柔又偏执的眸子。
“子棠,你非要这样对我吗?”南宫羽低声道。
“嘿嘿,殿下我也来了。”后面的李大人刚要踏上马车,这门帘突然被一道内力打了下来,随之而来的是太女冷漠的声音:“不好意思李大人,本宫这马车有些小了,只能坐两人。”
李大人擦了擦眼睛,看了一眼这鎏金璀璨高大威猛的马车,她曾经见到太女和四个侍卫从里面走下来,怎么可能才容纳两人?
车夫轻蔑地看了她一眼,然后驱车离开。
李大人独自风中凌乱。
马车上,顾锦棠又被南宫羽纠缠着,顾锦棠眸底闪过一丝戾气,狠狠地推开她,“你是不是想要逼死我?”
南宫羽卑微地跪了下来,双手揪着她的衣服不放,“求求你,我求求给我一个机会,我错了,真的错了……”
她温润眸子里水汽盈盈,泪水忽然从眼角滑落,眸子充满缱绻和哀求,似乎连太女的尊严都不要了。
顾锦棠有些隐忍地攥着拳头,说道:“你先起来。”
“不——”南宫羽见她神色略有松动,心下一喜,侧脸贴着顾锦棠的膝盖,“你先听我说,我后悔曾经那样对你。”
顾锦棠听着她的话,想起了以前的那一幕幕,她们秉烛夜谈,把酒言欢,檐下赏月,曾经心意相属,无话不说……
可是这些只是骗局而已,她只是不择手段地利用她,甚至在最后一刻,不顾她苦苦哀求,取走了她的心头血。
顾锦棠忽然笑了,“过去的一切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了,我几乎快要忘了,你还在乎什么?”
南宫羽眸子充满偏执,紧紧地揪着她,“可是我忘不了,我也希望你能忘记,我们再重新开始……”
“不能重新开始了。”顾锦棠轻声说道,隻觉得南宫羽身形一颤,她还是继续说道:“我已经有陆楠了,我喜欢她,她也喜欢我。”
正说着,外面传来一道焦急的嘶喊:“顾锦棠!”
似乎有人站在前面拦着,车夫急促地勒住缰绳,让马车停了下来。
顾锦棠眼睛一亮,推开了南宫羽,南宫羽眸光黯然,对着她的背影说道:“如果……我找到了拯救你的方法,你会不会回头看我一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