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可怜的妹妹。哦不对,冉雪不是她的妹妹,跟她一点儿血缘关系也没有。
冉伶坐到了她床边,或许她该用手抚摸一下她的脸颊,可口水和眼泪混杂在一起实在是太脏了,一股腐烂的臭味。冉伶待会儿出去,会被听听嗅出来的。
她会问,你摸了什么脏东西,然后掏出湿巾仔细地帮她擦手,太麻烦了。冉伶摸虞听的时候,隻想从她脸上看到享受的表情。
“小雪你还记得,你小时候的梦想吗?”冉伶忧愁地和她聊起了往事,温柔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半点儿异常。
“我还记得呢。”
冉伶叹了口气:“我还记得,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个音乐老师,现在连唱歌都跑调呢。”
“作为惩罚,你在这里呆一辈子吧。”
冉雪一惊,愤怒而震惊地瞪着她。
一点也不可爱。冉伶失笑,“乖了。”
【姐攻】
生病住院, 骨折修养,那段时间虞听瘦了很多,身体上的肉摸起来变得软绵绵的, 皮肤也因为久不见阳光变得格外苍白,看起来弱不禁风。
她不太喜欢这样, 因为常年健身,追求的是一种力量感的美。她还常常怀念之前自己还没有生病,身材还没变得羸弱的时候。那时候冉伶还不像现在这样本性暴露, 装成小白兔的伶姐姐羞涩得也很真实,经常在她穿吊带或隻穿内衣的时候盯着她身体看, 会脸红, 想摸但好像不太好意思, 抱在一起的时候才红着脸悄悄摸她。
冉伶之前最喜欢摸她的腹部,因为有腹肌。现在只剩下一条瘦出来的马甲线,虞听能感觉到,冉伶对自己的身体更多是心疼的情绪,没之前那么着迷了。
虞听难以接受。
所以等手臂上的骨头彻底恢復,她也把复建提上了日程。从海边旅游回来, 冉伶又陷入了较为繁忙的工作里,甚至还要去外地出差一个月。虞听刚听说的时候抗拒情绪很强烈, 但没办法,被冉伶温水煮青蛙似的哄着哄着也就妥协了。她无法阻止冉伶,也不能跟着她去, 她自己也有要忙的工作,只能短暂分开。
分开前的准备工作冉伶做得很完善, 叮嘱虞听的生活助理监督她按时吃药按时吃饭按时看医生,甚至发了一份菜单给助理和作息表, 就像把她给寄养了。
冉伶离开的航班在早上九点,不到七点就要起床,虞听还在睡觉,身畔人起身忙碌将她弄醒,她什么话也没说,侧躺在床上看着冉伶穿衣服、接电话,要不是冉伶转身回床头柜拿手表都没发现她醒了。
现在的虞听就是这样,不开心的时候不爱说话。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不让冉伶去出差,也不可能跟她吵架,自己一个人闷着,等冉伶发现了她这幅样子,心疼她多委屈。
于是冉伶坐在床边,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,花了半个小时哄她继续多睡一会儿。还说什么,听听乖啦,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。
骗子。虞听闭上眼睛,在心里想。
一个月久得很。
一个月确实很久,久到虞听发了好几次疯,砸碎了家里三个花瓶,两个杯子一个手机。
手机被她砸碎了。砸的时候还忘记套手机壳,开不了机,她用助理的手机把这个告诉冉伶,语气里一股委屈味,就像冉伶送她的什么宝贝坏掉了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冉伶让助理给她买了台新的,又让人把烂掉的手机里的定位器装了进去,她才结束她那磨人的焦躁。
这样的虞听也太让人心疼了,没办法,为此冉伶把一个月的行程缩短五天。
二十五天后,冉伶出差回来那天虞听并没有去机场接她。
飞机落地已经是晚上八点,冉伶回到家发现客厅没开灯,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,发消息问:【听听出去玩儿了吗?】
小鱼:【在看电影】
原来是在负一层的影厅。
“看什么呢?”
冉伶风尘仆仆,虞听则是格外悠闲地翘着腿靠在沙发里,侧头看了推门进来的人一眼,不冷不热地说:“你回来了?”
“嗯啊。”
随即,虞听起身去给冉伶倒热水。影厅没有开灯,透过荧幕散发出的光,冉伶看到她上半身隻穿了条抹胸,下半身是条富有垂坠感的裙裤。她留给冉伶一个背影,把长发挽了上去,背部的肌肉线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被衬得格外明显,比一个月前分别时更清晰了,手臂和肩膀也很漂亮,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并不粗犷的精致的强壮。
弯腰接水时,有种说不出来的性感。
冉伶打量着她,在她刚刚坐过的沙发上坐下,含笑的眼里冒着亮光,不动声色地等着她给自己接完水回来。
冉伶接过水杯感受了一下,水是温的。
虞听问她:“吃饭了吗?”
冉伶说:“在飞机上吃了。”
虞听坐在她旁边:“要跟我一起看电影?”她把视线转回了荧幕上,剧情平缓进展着,温柔的法文女声听起来像是很有氛围感的伴奏。
怎么回事,是不认主人了么?这么久不见,虞听好像跟她不太熟了。
没有抱抱,也没有亲亲,甚至都没看她两眼,是电影看得太入迷了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