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离开,耳边的人声嘈杂声变成一片夜色的寂静,有响亮的蝉鸣。
隐隐约约感觉到后面好像有一片湖,两人牵着手走过去。
靠近了能嗅到水清新又冰凉的味道,令人心旷神怡。湖边有路灯和长椅,冉伶想和虞听在这里吹风。
好在彻底入了夏,湖边的风也是带着股燥热的,虞听不用担心她被吹得感冒生病。
说到生病,虞听莫名奇妙地想到前段时筹备婚礼自己却出国潇洒,冉伶为了设计婚纱熬夜生病的事。
她当时在想些什么呢?对虞听伤心失望,却还坚持要自己设计婚纱婚戒,熬夜熬到生病。她生病难受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?有没有很怨恨虞听,有没有想要就此撒手不管了呢?
生病的时候本该很脆弱的,怎么都没给虞听发条消息,或者说发条朋友圈让虞听知道,心疼心疼她。
并肩坐在长椅上,忽然很想看看冉伶,这样的一股欲望蔓上了心头——虞听随着心偏过脸,下一秒,她的唇瓣上抵上了一片冰凉。
虞听一愣。
冉伶捏着一颗刚剥好糖衣的糖果,也怔然地看着她。
这样对视在一起,一阵弱风拂过,冉伶睫毛也随之颤了颤,怔忡地抿住了唇。
这个对视似乎打开了某个奇妙的开关,一些隐忍的情愫偷跑了出来。
路灯昏暗,月光脆弱,冉伶的眼眸比脆弱月光倒映着的湖水更潋滟动人,无辜的藏着好多呼之欲出的秘密,藏着好多不为人知却想献给虞听的她自己,蠢蠢欲动,渴望表达。
她这副表情,虞听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她们在婚礼殿堂上,自己一时兴起要低头亲她,她紧张又融化的神情。仅仅是一个吻就感动成了那样。
安静屏息的时刻耳边的风声开始变得格外清晰,风吹动细碎的发丝打在脸上。虞听看着冉伶的眼睛,半晌,不动声色的将她递过来的糖含入口中。
指尖空了,冉伶的呼吸一颤。她们短暂眼神连在一起的媒介消失,应当是轻松了的 ,冉伶的呼吸却有些失落。
“谢谢。”虞听弯起眸子,眼中带着点点醉意的笑格外晃人。
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,很深邃很浓郁,看什么都很深情,衝冉伶笑的时候也是,特别特别的有欺骗性。
虞听感慨说:“都好多年没有人给我吃糖了,伶姐姐,你怎么这么喜欢给我喂糖?当我是小朋友么?”
记忆里每次喝酒,冉伶都有糖果给她。像姐姐哄小孩似的。
冉伶在手机上打字:【听听喜欢么?】
听听愿意做她的小朋友吗?
虞听瞥了眼她屏幕,哼笑一声,故意拖着更轻盈更狡黠的语气:“当然喜欢啊,怎么可能不喜欢,伶姐姐你这问的什么话,姐姐给我什么我都喜欢。”
她又开始叫“姐姐”了。冉伶对这人随口就来的花言巧语既羞赧又喜欢。
听听喝多了就会变得很轻浮吗?腹诽她,也忍不住回应她:【那我以后也都给你准备】
湖中有鱼翻身跳跃,拍打出水花。
虞听扭头看向湖面,“嗯……好~”
她尾音上扬,似乎有意把气氛撩拨得更暧昧些。
虞听又在使坏,她能轻而易举的洞悉冉伶,能看得出来伶姐姐此时此刻心怀期盼,期待着自己再跟她说说话,或者做些别的什么
虞听故意装作不知,似乎被鱼吸走了注意力,盯着湖面沉默了下去。
她沉默不说话时冉伶总是会安安静静不去打扰她,现在也是一样,伶姐姐陪她一起看鱼,根本不敢主动。
酒喝得多了,酒量再好的人喝多了也会受到一些影响。并不是神智不清,也不是难受想吐,而是一些别的感受,比如
忽然,身旁一向矜持的女人忽然转头看她,片刻后凑了过来,伸出一隻手扶住了虞听的肩膀。
虞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,她便借着力仰起身子,在虞听脸侧轻轻地亲了一下。
轻得像羽毛飘下,划过脸颊。
虞听愣住,冉伶慢慢松开了虞听衣领的布料,缓缓退出。
虞听看着她还微微张开的唇瓣,脑海里又莫名其妙地充斥着新婚夜冉伶的偷吻。
大概这就是酒精的影响,不断的回忆起一些从前并不重视的事。
可惜当时她没有睁眼,不知道冉伶深吻她时的表情。
沉浸在回忆里,虞听眼神微变,她启唇,轻声问:“你亲我?”
明明是很轻的语气,听着像在质问,省去了“伶姐姐”这个前缀,变得格外有侵略性。
下一秒,后面忽然传来杂声,只见不远处的冉雪摔到草地上,爬起来落荒而逃的背影都透露着气急败坏。
本以为伶姐姐主动亲了她会脸红心跳,紧张到呼吸都发抖,可她却拿出手机打字告诉虞听:【听听不是想气小雪么?我在帮你】
伶姐姐一脸的无辜。
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报復了,虞听挑了挑眉。
接吻
伶姐姐记性怎么这么好?伶姐姐怎么这么坏啊。
她居然敢算计虞听。
“这样。”
虞听意味不明地这样说了一声, 冉伶捉摸不透她的意思,有些紧张地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