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伶真的好好欺负啊,好戳虞听。
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为难,也没有后悔,抱歉,是我的错。”
只要愿意,虞听知道怎么一步到位把人哄好。她当着冉伶的面儿把她的微信弄成了置顶,亮给她看,轻声哄说:“这样可以么?不会再漏掉你的消息。”
冉伶看到她给自己的备注:伶姐姐
置顶了,是她微信列表里唯一的置顶。
“还生气么?”
冉伶怔着,听到虞听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。她们此刻贴得好近,她被虞听半搂在怀里,她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抱着虞听哭,虞听肩膀上都是自己的眼泪。
本来就没有脾气,被虞听这么一哄冉伶只会更软。带着几分掩饰,她抽纸,认真地帮虞听擦拭湿润的肩膀。
显然是已经原谅虞听了。
虞听低头看她胸口前那道疤痕,又看了看她眼眶残存的湿润,轻声问:“锁骨下面怎么有一道疤?怎么弄的?”
冉伶怔了怔,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。在吊带下若隐若现的疤痕,从虞听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。
冉伶即刻觉得羞耻,但更关心别的,打字问:【听听觉得丑吗?】
“不丑。”虞听问:“是怎么弄的?”
冉伶轻描淡写道:【小雪知道我们领证,很生气,在家里闹脾气,砸东西,不小心弄到了】
“冉雪弄的?”虞听紧皱起眉头:“我不是”不是让那夫妇俩好好看住她了么?这句话虞听没说出口,她本就知道冉雪的脾气,发起疯来难管得很。其实虞听本就该料到的,冉伶多半会被冉雪当成出气筒,只是懒得去多想。
虞听满腹亏欠地道歉:“抱歉,是我的错。”
冉伶摇头。
——不怪听听。
“是不是要擦药?不然会留疤。”冉伶皮肤太白,疤痕在身上会很明显。
冉伶点头,不想虞听担心,告诉她:【一直在擦药的,医生开的药,晚上涂一次就好了,比之前淡很多了】
虞听说:“我帮你擦。”
冉伶眨了眨眼睛,羞赧中夹杂着雀跃,伸手牵住虞听,拉她往房间里带。
虞听没有抗拒,就这样乖乖被她牵着,带进房间里。
虞听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,酒店白色的床品换掉了,全都换成了一套淡紫色的冉伶自己带来的床单被罩。
冉伶有洁癖吗?
轻轻关上房间的门,冉伶牵着虞听来到床边。
“伶姐姐认床么?”
冉伶点了点头。
“看起来很舒服。”虞听这么评价。
刚刚虞听站在阳台抽烟,冉伶以为她打算今晚就打算睡沙发了。看得出来她对自己布置的床并不抗拒,冉伶放下心。
冉伶有洁癖,不睡酒店的床,必须要用自己的床品。但她干干净净的私人领域对虞听开放。真是一种诱人的特殊对待。
虞听说:“先擦药再睡。”
冉伶弯腰在床头柜里翻找了一会儿,一支药膏和棉签递到了虞听手上。
卧室里开着灯,很亮堂。虞听思量了一会儿:“伶姐姐躺到床上去。”
动作有点儿不自然,冉伶掀开被子上床,就这样在虞听面前躺平。虞听坐在床边,慢条斯理地拧开药膏的盖子,挤了一点儿在棉签上。
侧过身,她与冉伶的目光撞在了一起。
她看着虞听,有些紧张。
虞听轻声提醒:“肩带要撩下去一些,遮住伤口了。”
冉伶呼吸一抖,把自己伤口那边的肩带撩下了肩膀。
这样伤口才露了出来,连带着一大片洁白的肌肤和大半的柔软。冉伶不太习惯以这样的姿态面对虞听,她躺在床上,虞听居高临下,看她衣衫不整。
虞听弯下腰,一隻手握着捻着棉签,一隻手扶住了她的肩膀。
伶姐姐真是很紧张,药膏触碰到她肌肤那一刻她居然抖了一下。
虞听像是不懂,惑声问:“还会痛吗?”
冉伶咬住下唇,摇了摇头。
虞听:“我轻一点。”
“”
冉伶别过头,红色悄悄从脖颈蔓延到了整张脸。在清晰的光照下格外明显。
虞听也不知道注意到了没有,她模样认真,冰凉的药膏均匀涂抹在了受伤留疤的位置。不顺畅的呼吸让冉伶的躯体像一直在轻颤,虞听的动作愈发的轻。
会轻,就会慢。
抹好了一层,虞听抬头问:“这样就可以了吗?”
不知道是不是虞听的错觉,伶姐姐眼眶似乎又冒出了一层湿润。像在强忍着什么,她点了点头。
想快点结束这磨人的上药环节。
“那好了。”
“肩带先不要撩上去,等药膏吸收一下。”虞听叮嘱她,站起身说,“刚刚喝甜的了,我去刷个牙。”
冉伶红着一张脸,不给她回应了。
几分钟后,虞听从卫生间出来,冉伶的肩带已经撩上去,她正侧着身子躺在被子里。
虞听莞尔一笑,也掀开被子躺倒了床上。
大床柔软舒适,盖上被子,像躺进了花海里,身体被舒适的花香包裹。是那天冉伶发烧虞听去看她,她房间里的床一模一样的味道和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