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,但也禁止獍行按自己意愿推举踏星者,并规定永不得迈入暗世界顶流势力圈。但此人寿终就寝后,新的圣王登基,又开始了新一轮驱逐獍行的运动,因此这股势力被彻底边缘化,只能游走民间,靠充当杀手混饭吃。
真正的转折点,就在我们一行人逃离雷音瓮之际开始。勿忘我回到老家,在探寻真相的歷程之中,发现弥利耶非但没有濒临灭绝,相反比起史上任何高光时刻都兴盛。原来幸存的弥利耶在各地发展独立王国,她们的徒眾又继续发扬光大,纷纷建立道场和秘密基地,以至于被发现时,早已是拥眾数万。只不过,她们为了避嫌,改头换面管自己叫亚弥尔。
范胖眼镜老家的姐妹会,择日的特征,与弥利耶过去在百花金坛祭天仪式很相似,正式名称叫做镜元换心,据说能召来亡故的踏星者魂魄,解答在任教主釐不清的歷史遗留问题,同时也能预告天机。镜元换心若想成功,需捕捉与问题息息相关之人,然后再用无辜者的血来浇灌,从而找出秘密。这一切,让勿忘我敏锐地觉出,她们可能是新兴亚弥尔的一支。
「难怪啊,我说怎么这群贼婆娘如此兇悍,还没开始交手就被她们撵跑了,原来是这么回事。」马洛抹了把冷汗,宽慰自己说:「但她们也不全部都是,就其中三、五个人较厉害。」
「再厉害,现在也只得乖乖住院,」女兵浅饮一口蒓羹四鳃鱸鱼汤,笑道:「谁让她们急功近利,冲在最前,还不是让我一一射翻,滚下了公路。这场邪教仪式被咱们彻底搅黄了。」
「但这是治标不治本,对了,弥利耶大姐,泣蛩是什么含义?」沙利文凑上前来,问。
原来,在獍行的组织架构里,领导者称作踏星者,手下拥有两部人马,全部都是女性,战斗人员叫弥利耶,搞谍报的是魅者。另有一群充当伙夫的行李员,以男性为主,主要负责后勤和支援,干的是些文职工作,个别极端情况下也会参与乱战。
除此三者之外,就剩下泣蛩这个边缘单位了。她们的本职工作是斥候以及侦察,布防在应布罗斯外围几个岛礁上,倘若有人渡海前来偷袭,就会发出预警信号,通知狼穴的人做好战斗准备。起初她们叫做蛩人,由于每人都佩戴一只口哨,吹响时会发出密集的虫鸣声,犹如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将死蟋蟀,所以时间一久,就成了泣蛩。
她们的前生,是选拔出局的参赛人,只配担当次要职能,所以獍行出列任务时佩戴的朝露,对她们而言是一种殊荣。须得加倍努力,等待下一次机会,正式成为弥利耶后才可获取。然而,狼穴被摧毁后,这些常年不被重视的人,因性格扭曲公开投诚暗世界,把欧洲几大獍行据点出卖给了白狼仲裁院,并参与歷次抓捕,将曾经高高在上的弥利耶残忍迫害致死,将魅者卖去全球最骯脏的妓院,这些可悲的女人们韶华还未绽放,便纷纷死去。
「新生的亚弥尔,不再像正统弥利耶那样佩戴珠帘,而是掛着一种叫檞朼的垂饰。我曾偶遇过她们,却被讨要檞朼来验明身份,真是黄鼠狼下耗子,一代不如一代,实在太可笑了。」勿忘我默默拭去眼角泪花,叹道:「他们可悲到对我们的歷史一无所知。」
「你稍微等等,勿忘我姐妹。」林锐问眼镜要过褐皮本子,开始奋笔疾书,画了个图形递给弥利耶,问:「你辩认一下,是不是这种像蟠桃般的银质掛件?风铃也问过同样的话。」
「勿忘我,是我刚入弥利耶时得来的花名,如果在外还这么叫,会显得很奇怪,活像怪物似的。」她闻言破涕而笑,接过本子扫了一眼,默默点了点头。跟着打包里取出一沓名片,分发给我们,说:「所以还是叫人名会比较好,那样才不会引起旁人侧目。」
她的名片就像其本人那么精致,选用的是深蓝松木浆斜纹纸,上曰教堂山狼吞虎咽房產中介,nareb成员,北卡年度房屋中介销售第三金牌经纪人,eloiseall(爱洛伊丝。麦考尔),透着一股中年妇女爱用的曇花香味。
「这是你的真名么?」范胖抓了抓脑袋,质疑起来,问:「我记得你当初曾说自己住在麦迪逊县,为此还和魂镰打了一架,并声称要将他碎尸万段方能解恨。」
「当然是个假名,麦迪逊县的房子让人烧了,我怎还会住在原址?你管那么多干嘛?有麻烦的人是你们,而不是我。」她趴在桌头写字,然后将便签提给女兵,道:「这间大屋就在亚特兰大市内,屋主去希腊了,你们先搬去住几天。」
「不急不急,狼吞虎咽事务所,与你给人的第一感官很相似呢。」范胖悠悠然点起一支烟,笑问:「有一点我不太明白,弥利耶女士。你想重振獍行们威光,这点我们能理解,但为什么不自己找相好的,而打我们这种小团伙的主意?你的最终目标是想当踏星者么?」
「什么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呢?坐享其成?或是震慑群雄重返暗世界?我却认为创业之初才是最激荡人心的。每天投入的精力能见到回报,就像栽种树苗,从无到有岂不是件有意思的事么?德不配位的我,註定不可能成为踏星者,即便侥幸窃取,也会是史上最累最惨的教主,出门打架得自己上,人事纷争得亲自调解,就连组织资金也得自己倒贴。老娘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呕血而亡。」勿忘我将手一摊,苦着脸道:「事实上,我说服不了其他弥利耶共创大业,她们全将我当贼提防,反正是一个人都拉不到,所以只能找你们。」
出了锦綺轩,她与其余几人分道扬鑣,钦点我与krys跟上,向着n电视中心停车场方向而去。室外下着毛毛细雨,她显得十分轻快,旁若无人地打着酒嗝放着臭屁,全然不註重自己形象。勿忘我给人最大的美感,就是毫不做作,自由散漫惯了不在乎别人看法,你如果爱慕她就要接受她一切陋习,你如果讨厌她也千万别憋着,与人争斗素来就是她的最爱。
「你刚才为何忽然提起背包的事?我差点以为就要暴露了。这只破包究竟是哪来的?」我推了一把krys,她正依偎在怀中,安静地走在雨下,我不时查看眾人是否远去,问。
「我不知它哪来的,但头脑中有印象,你为何认定就是我?」她更紧地抱住我胳臂,低语道:「总之你们正巧在说,我脱口而出罢了。alex,现在咱们该怎么办?继续瞒下去么?」
就这样走出半条街,勿忘我突然站下,问我要过一支烟,借着点火扫了krys几眼,问:「怎么回事,你到底是谁?干嘛占着别人的躯壳不走?那样会妨碍我办大事。」
「誒?你难道没认出她么?」我听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,本以为之前她俩窃窃私语,大概已摸清了老底,而照现在看,却显得很陌生,刚想上前说明,她扬扬手让我闭嘴。
「在这个女的神清里,除了恶鬼外还躲着两个人。」她抓起krys的胳臂,将她拽到自己怀中,抚弄着头发说:「现在的这个我们在雷音瓮见过,你俩在其他时空里是对新婚夫妇;而之前与我对话的,却不知所谓何人。背包遭窃的事,多半是它做下的。」
「什么?还有这种事?难道我被骗了?」闻言我不由大惊,仔细端详起krys这张脸来。回想过去发生的种种,好像真的存在问题。krys有时显得温柔无比,有时却狡诈阴险,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格。一个还陷在情感漩涡之中,而另一个歷经沧桑,各方面都极其老道。
「想到什么了?有话就说有屁就放,」弥利耶将她丢还给我,道:「你几次三番暗示我别拆穿,老实说我也深思过。但像现在这样隔着层面纱,咱们做任何事都缩手缩脚。而如果公开,那么小女就将面临艰难抉择,究竟是找回自己小女友,还是与另一个自己再续前缘。反正因这两